【云飞杂记】真菌传之植物病害

  1935年夏，戴芳澜配偶起程回国。行前，他们一起到康乃尔大学和威斯康辛大学看望教师和同学。横穿北美大陆，又经过月余海上波动，戴芳澜配偶回到上海，然后北上。再回清华，它是名闻全球的高校；他是享有盛誉的教授。他家在清华大学新南院51号。新南院是教授住宅区，一色的西式小洋楼。与戴芳澜毗连的52号是陈寅恪……

  1935年8月，戴芳澜开端在清华大学农业研讨所病害组上班。校方本想请他出任农业研讨所所长，但他峻拒不就，只任病害组组长。同月，在清华大学举行我国植物学会第四届年会，他中选会长。农业研讨所以研讨为主，1937年前，不在校园开设公共课程，也不接收学生。草创时期，农业研讨所条件比较粗陋，在生物馆拓荒三间试验室，其间虫灾试验室一间，病害试验室两间。一起，在校内划出一百亩地作为农业研讨所农场。清华还以30年为限，租借北平种畜场（实业部中心种畜场北平分场），并购买其畜种与耕具。关于研讨人员，农业研讨所“方案接收各地农学院或大学生物学系毕业生择其资质聪颖性格笃实者若干人，先授以专门之学问与技能，继按实践之需求，予以相当之研讨问题，俾得在教师辅导之下根究处理之方藉，资养成其独立研讨之才干。”依据此项准则，农业研讨所连续接收了数名大学生当助教。尽管试验室“殊嫌太小”，但能够着手科研了。戴芳澜辅导周家炽研讨小麦密穗病，这是我国初次对细菌性植物病害的研讨。周家炽陈述这种细菌不能用一般的办法培养，戴芳澜就亲身试验，得到证明后才认可。在戴芳澜的引荐下，周家炽的研讨作用宣布在英国专业期刊《使用生物学年刊》（ANNALS OF APPLIED BIOLOGY）上，戴芳澜并未署名。

  云飞：石榴干腐病是由石榴垫壳孢菌或葡萄座腔菌侵染引起的南边常见病害。首要损害石榴果实，也侵染花蕾、花朵、果台、新梢。采收期病果率10%左右，严峻者达60%以上。储藏期也可形成很多烂果。5月中下旬开端发病，7月中旬进入高峰期，8月下旬中止。周家炽从研讨该病菌的周年侵染循环下手，发现石榴干腐病菌在花期和幼果期即可侵染，并具有埋伏侵染的特色，但首要发病时期是在作用期。病菌首要以开败的花和花丝作为跳板从萼筒处侵染发病，后扩展延伸形作用实腐朽。病菌经过风雨传达，以僵果越冬。周家炽在直径小至1.75厘米的疏果上别离出很多石榴干腐病原菌，而且发现这种疏果能够发病产孢，成为当年再侵染源。

  云飞：为了让周家炽能够开展作业，戴芳澜在去美国前，草拟了研讨方案，并执行了研讨预算。这份“植物病害研讨方案”现存于清华大学档案馆，启迪晚辈。其时内战未歇，外敌进逼，能够有比较富余的经费从事研讨，实乃幸事。1934年，周家炽等人在北京邻近和张家口东南的小五台山做出详细的查询收集作业，记录了河北省63种栽培植物的151种病害，并做了判定。

  其时河北省定县小麦密穗病严峻，该区域仍是小麦线虫病发病区。其时国内外对小麦密穗病的报导均未注意到与线虫的联络。周家炽经过试验证明密穗病原细菌只要经过线虫作前言才干侵染小麦，单纯细菌，即便打针接种也不能引起密穗病。然后在世界上初次报导了密穗病与线虫的联络，提醒了病原菌——介体——植物寄主之间的内在联络，也为防治密穗病供给了新办法，即经过消除线虫防治密穗病。

  云飞：这个说法至少不全面。植物在成长发育和储藏运送进程中，因为遭受其它生物的侵染或晦气的非生物要素的影响，使它的成长和发育遭到明显的阻止，导致产值下降、品突变劣、乃至逝世的现象，称为植物病害。以上界说指出植物病害的原因（病因），即病原生物或不良环境条件；植物病害的病理程序（病程），即正常的生理功能遭到严峻影响；三是指出植物病害的成果，即外观上表现出反常或产生经济损失。病害界说所包含的三个部分，基本上取得植病作业者的公认，将病因约束在病原生物和不良环境条件，由植物本身遗传要素形成的病害则被扫除在外。

  非生物性病原指引起植物病害的各种不良环境条件。包含各种物理要素与化学要素。如温度、湿度、光照的改变、养分不均衡（很多和微量元素）、空气污染、化学毒害等。各种园艺植物都有其合适的成长发育环境条件，假如超越其习惯的规模，植物就会患病。如过高和过低的温度、光照过强或过弱、水分过多或过少、养分的东西的不均衡、土壤通气不良、空气中存在有害于人体健康的物质等都会影响植物的正常成长发育，使植物表现出病态。近年开展起来的设备园艺具有经济效益高和精耕细作程度高的特色，各种不良的物理和化学要素导致非侵染性病害有日益严峻的趋向。

  侵染性病害的产生仅有病原物和寄主两个要素一起存在，植物也并不一定会发患病害，病害的产生还需求另一个首要的要素即环境条件。病害的产生需求病原、寄主和环境条件的协同作用。环境条件能够影响病原物，促进或按捺其成长发育，一起也或能够影响寄主，增强或下降其抗病才干。只要环境条件有利于病原物而晦气于寄主时，病害才干产生和开展，反之，若环境条件有利于寄主而晦气于病原物时，病害就或许不产生或开展遭到按捺。所以，植物病害是病原、寄主植物和特定的环境条件三者协作之下产生的，三者相互依存，缺一不行。这三者之间的联络称为“病害三角”或“病害三要素”。尽管非侵染性病害与侵染性病害的病原各不相同，但这两类病害之间有着十分亲近的联络，常常相互影响。

  依照病原类别区分，植物病害可分为侵染性病害和非侵染性病害两大类。侵染性病害又依据病原物的类别细分为真菌病害、细菌病害、病毒病害、线虫病害和寄生性植物病害等。真菌病害又可再进一步细分为霜霉病、疫病、白粉病、菌核病、锈病、炭疽病等。这种分类办法便于把握同一类病害的症状特色、发病规则和防治办法。

  云飞：好吧，讲故事。我国古代植物病害材料较少，远不如虫灾。战国吕不韦及其食客（前239年）的《吕氏春秋·审时篇》中有“先时者，暑雨来至，胕动蚼蛆而多疾”，说的是种得过早的麦子，夏雨没到就发患病虫灾。“蚼蛆”是指虫，“多疾”有病害的意思，也有天然要素损害之意。东晋葛洪（304年）的《抱扑子》中有“铜青涂木，入水不腐”，即用氧化铜作木材防腐剂的办法。北魏贾思勰（533年-544年）的《齐民要术·种麻篇》中有：“麻，欲得良田，不必故墟”，并加以注释，轮作，“有点叶夭亡之患”，说明轮作的重要性。这儿所指“点叶夭亡”或许是叶斑病与立枯病。南宋《陈旉农书·善其根苗篇》（1149年），“先夏看其年气候迟早寒暖之宜乃下种，则万不失一，若气候尚有寒，姑且沉着熟治苗田”，对培养壮秧又提出“欲得根苗壮好，在夫种之以时，择地得宜，用粪得理”，懂得把握气候改变规则，当令耕种避免烂秧和培养壮秧。元明两代，我国对外沟通频频。元朝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其到我国的行记（1254～1324）中说到韩彦直的《橘录》（1178年），书中有“去病”部分，专谈柑桔病虫灾的防治，其原文为：“木之病有二，藓与蠹是也。树稍久，则枝干之上苔藓生焉，一不去则蔓衍日滋。木之膏液荫藓而不及木，故枝干老而枯。善圃者用铁器时刮去之，删其繁枝之不能华实者，以通风日，以长新枝。木间时有蛀屑流出，则有虫蠹之。相视其穴，以物钩索之，到虫无所容，乃以真杉作钉窒其处。不然则木心受病，日以枝叶自凋，异时作实，瓣间亦有虫食。柑橘每先时而黄者，皆其受病于中，治之以早乃可。”《橘录》在“保藏”部分中说“采藏之日，先净扫一室，密糊之，勿使风入，布稻稿其间，堆柑橘於地上，屏远酒气，旬日一翻拣之，遇微损谓之点柑，即拣出，不然侵损邻近者，屡汰去之”。这是谈腐朽的柑橘会感染其他橘子。这儿摘抄《橘录》中的详细内容，首要标明作者从查询、调查和问询得到的定论，是科学的；而《橘录》宣布的时刻早于国外确认病原生物学说七百多年。1981年，英国宣布的植物病理开展史引证我国仅有的材料也是《橘录》，但过于简略，而且提出所指病害的病原物或许是真菌。事实上，《橘录》中所指病害的病原物是苔藓，还或许包含地衣，至于所述的虫灾显然是指天牛。从《橘录》中提出的病害与虫灾的差异，或许是我国初次确认植物病害概念，时刻大致是在南宋年代。明朝宋应星的《天工开物·稻灾》（1637年），说的或许是稻瘟病，还提出“祟在种内，反怨鬼神”有破除迷信的思维。徐光启撰《农政全书》（1639年），记载了耕种期与棉病的联络，并介绍恰当推延耕种的防病办法。《沈氏农书》（成书约在崇祯末年）中有对桑萎缩病的调查：“设有癃桑，即番去之，不行珍惜，使其缠染，皆缘剪时刀上传过”。所谓癃桑，即桑萎缩病。其时已知此病能随剪刀切断感染，病桑应即番去之，断不行留。清朝农书中呈现有关病害的记载较多。方观承命人编制的《棉花图》（1765年）中说：“种选青黑核，冬月收而曝之，清明后淘取坚实者，沃以沸汤，俟其泠，和以柴灰种之”，说明用归纳处理棉籽办法，有灭菌和催芽的作用。祁藻的《马首农言》（1836年）中有关“五谷病”的内容，所列各种病首要为栽培技能不良或旱涝引起，也包含“灰鼠”、“霉”、“老谷穗”等病害，对作物成长不正常的症状均称之为病，对病害的知道尚无感染的概念。冯撰的《区田试种试验图说》（1908年）里有“防备霉病感染说”一篇，对麦、玉米、高粱黑穗病和谷的“糠谷老”（即粟白发病）症状有描绘，提出用黑矾可除此发霉之病。至于清末书刊中所说到的一些植物病害，大都是介绍国外的材料，其间如：光绪28年（1902年）《农话》详细描绘稻瘟病症状后指出，此病又叫“稻热病”，并详细分析病因和提出四项防备办法。书中所载麦黑粉病，不只调查到症状、感染途径，并谈到“农家如见到麦穗之中生有黑粉，急宜拔去烧之，不使黑粉飞散，然后可免此害”。光绪29年（1903年）《抚郡农产考略》也说到稻热病等病害的防治法；还说明麦黑粉病的病原，“此黑粉为麦奴之孢子，即霉菌之种子”，建议拔而烧之。光绪32年（1906年）《东方杂志》3卷10期对麦类黑穗病的侵染进程已有详细的描绘，所提防治办法中已呈现温汤浸种。听说，法国真菌学家米亚尔代关于波尔多液防病的陈述，也是经由该刊首要介绍到国内的。

  我国植物病理学研讨和高等教育起步于20世纪初。1910年京师大学堂农科聘外教教学植物病理学。我国植物病理学研讨作业始于1913年，其时北京农商部中心农业试验场建立植物病虫灾科，由章祖纯主事。草创阶段的研讨作业，大多为病害查询研讨和病原线年章祖纯宣布的“北京邻近产生最盛之植物病害查询表”，为我国自志作物病害的榜首篇查询陈述。同年，邹秉文从美国康奈尔大学学习植物病理学回国，被聘为金陵大学农科植物病理学教授。1918年，东南大学农科开设植物病理学课程，1923年建立植物病虫灾系，植物病害由戴芳澜掌管。

  在防治植物病害的前提下，为了判定病原菌，一起为我国真菌学研讨供给基础性材料，戴芳澜开端着手编写《我国真菌名录》。用了近两年时刻，他编写了榜首部分（藻状菌）和第二部分（子囊菌、担子菌、半知菌及寄主索引），以清华大学农业研讨所病害组的名义印刷出书。刊登这个名录的《清华大学理科陈述》，在“七七事变”前夕出书。因为战乱，存世只要十数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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